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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吻技太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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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吻技太差

“唔……”陸雲澤扶著賀邵承肩膀的手猛的就繃緊了。

他的眼眸中滿是詫異,瞳孔都擴得大大的,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居然學會了真正親吻的賀邵承。他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教過啊,兩個人又天天都在一起,賀邵承絕對不會有機會去看那種毒害青少年的小碟片的。他的手又緊了緊,指節都繃著,可還是無法阻擋賀邵承的吻。他努力的想要躲開,可口腔就那麽點地方,還是讓彼此的舌尖觸碰到了一起。

賀邵承摟著他腰的手都瞬間收緊了。

他知道親吻麽兒是一件很愉悅,很甜蜜的事情,但怎麽都沒有想到,舌尖觸碰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會讓他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。有一團火在大腦裏燒,燒灼掉了他所有的理智,讓他都沒有心思去管正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了。他知道現在自己和麽兒在家裏,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家裏。這間臥室裏的舉動不會被任何人發現……

他只想多吻一點,再多吻一點。

好好地去和麽兒把這個世界上所有親密的事情都做一遍。

陸雲澤悶哼著,差點要喘不過氣了。

第一次接吻的賀邵承動作也很青澀,幾乎就是在他最裏頭亂舔。這個樣子舔到牙尖難免會有些刺痛,而且連他自己都受不了。他是真的沒想到還有這樣差勁的接吻,氣的都想打這個家夥了。明明上輩子……雖然技術爛,但起碼接吻這種事情賀邵承還是做得很好的啊?!

他伸手推了推對方的肩膀,眼眶都紅了。

賀邵承垂眸凝視著自己的麽兒,只是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頭發,沒肯放開。

第一次的接吻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。他始終都抱著懷裏的麽兒,頂多只是在彼此都有些無法呼吸的時候稍微錯開,喘一口氣,接著就又吻了上去。陸雲澤一般只來得及說一個“你”字,嘴就被重新堵起來了,一點罵人的機會都沒有。

眼眶濕漉漉的,他被親得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,終於結束的時候嗓音都帶了哭腔。

“你,你什麽時候學會的?”被按著親了半個小時,他的嘴唇已經完全紅了,比小姑娘擦了口紅還要更艷麗幾分。舌頭也麻麻的,感覺都不聽使喚了,說話的嗓音更是帶著一股他自己完全不想要的軟,“賀邵承!”

賀邵承現在才終於冷靜了一點。

他知道麽兒肯定是生氣了,但是想到剛才那種靈魂都貼在一起的感覺,他又一點都不後悔。彼此的額頭抵在了一起,他又輕輕地啄了啄麽兒的鼻尖:“不喜歡嗎?我……很喜歡。”

“你,你那樣亂舔一通,讓我怎麽喜歡呀?”陸雲澤氣得推他,可沒推開,比不過那摟著自己腰的胳膊,“你快點老實告訴我,你今天怎麽學的這個東西?你背著我學壞了!”

賀邵承的臉頰也微微紅著,耳根一如既往的紅到滴血。其實每一次對麽兒做一些過分的事情,他的心裏也是害羞的,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,所以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。嗓音低啞著,他終於把今天的事情說了——“就是……幫那群女生,撿漫畫書的時候。”他低咳了兩聲,掩飾著自己面色的不自然,“在書上……看到了……”

“啊?”陸雲澤眼睛一瞪,“你看到什麽了?”

不會……不會還有別的,更限制級的畫面吧???

“就……接吻。”賀邵承抿了抿唇,“所以,我很想和麽兒你也試一試。”

然後,他就一試不肯停了。

陸雲澤在心裏偷偷地舒了一口氣,但是臉上還努力地板著,一副生了氣的樣子。他也不是說不願意和賀邵承接吻,但是……但是這個人,太放肆了,之前就只是貼貼嘴唇,都能每天晚上抱著他親半個小時以上,後來還無師自通地去親耳朵和脖子;現在又學會了接吻……

“你技術很差。”他扁了扁嘴,輕聲埋怨,“我被你弄得喘不過氣。”

賀邵承摸著麽兒的發絲,立刻就道了歉:“對不起,那我以後……多練習。”

陸雲澤眨了眨眼,嘴扁得更厲害了。

他其實都本來該上床睡覺了,就是因為賀邵承,這個時候還沒洗澡呢。兩個人終於沒再繼續抱著,賀邵承也冷靜了一點,紅著耳根去給麽兒拿了洗澡的衣服。他的身體依舊很燥熱,但在這個年紀,接吻這件事本身也已經幫他紓解了那一份燥熱,所以還並沒有任何尷尬的事情。不過這也是因為賀邵承跟著陸雲澤太過單純的緣故,連正常初高中生會做的那一件事情都根本不知道。

陸雲澤洗完了澡,穿了一套睡衣,用毛巾搓著腦袋出來了。

他是要睡了,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呢。雖然現在沒有初三覆習那段時間起得早,可也要七點半到學校呀,他們家又離學校有點遠,再怎麽磨蹭六點四十都得爬起來了。賀邵承剛進去沖澡,他為了防止自己又被偷襲,趕緊就上床裹住被子,靠著床的另一側睡。就是唇瓣真的被親腫了,舌頭也感覺奇奇怪怪的,讓他微微吐著也不是,收到裏面也不是。

啊啊啊都怪賀邵承!

陸雲澤揪著被子,又不忍心罵他,只能一個人默默生氣。

賀邵承洗了把微涼的澡,在水花下面獨自閉上了眼。

他現在又長高了,已經達到一米八,和陸雲澤一起坐在最後一排,其實還稍微有些為難了才一米七的對方。身上的肌肉也十分結實,因為平時經常運動,臂膀的弧度幾乎是恰到好處,脫衣顯壯,穿衣顯瘦。

他擡起頭,讓水落在自己的臉上,腦海裏滿是剛才麽兒在他懷裏的悶哼和喘息。賀邵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。

他沖了澡,回了房間,這次是真的乖了,直接抱著人睡覺,一點額外的事情都沒有做。

第二天晚上,陸雲澤瞧見路邊有賣涼皮的推車,停下自行車過去打算買一份,當做今晚的晚餐。

賀邵承當然對此沒有異議,現在天還有些熱,吃涼皮是剛剛好,不過單吃一份涼皮對他們這種小夥子可能不夠,所以最好回去還是要添點別的菜。陸雲澤看著推車,覺得挺幹凈的,就扭頭瞧了瞧也停了下來的賀邵承。

“你要不要?我們兩個都來一份好不好?”

“嗯,拿吧。”賀邵承低頭去拿錢包了。

陸雲澤就看著小攤老板,十分認真地說道:“來兩份涼皮,微辣,一份多加蒜泥。”

“好嘞。”老板有生意做當然高興,“要多少蒜泥啊?一勺總夠了吧?”

“再加點,來三勺。”陸雲澤看著那裝著蒜泥碗,微微瞇了瞇眼。

賀邵承還沒多想,只是有些奇怪麽兒今天怎麽忽然這麽要吃蒜。

不過考慮到中午排骨砂鍋裏的蒜被煮得也很香,他就以為陸雲澤只是忽然想多吃點蒜泥味道的東西。兩個人拿著涼皮回了家,又稍微炒了兩個菜。陸雲澤坐在桌邊,涼皮已經倒進盤子裏了,他的那一份果然混滿了蒜泥,吃一口都是蒜味。

蒜這個東西,比較少的時候還不覺得,一多起來,那股辣就冒出來了。

陸雲澤吃了一大口,吸了吸鼻子,喝了半杯水才好,但還是堅持著繼續吃。

“麽兒?”賀邵承察覺到了他的表情,微微皺眉,“怎麽了?不喜歡就不吃了。”

“唔……沒有啦,還好的。”他搖搖頭,稍微適應點了。這份涼皮其實做的很不錯,如果沒這麽多額外的蒜泥,他肯定很快就吃光一整份,“你吃你的,我沒事,剛剛嗆到了。”

賀邵承看了看他,又皺了一下眉。

他是真的沒多想,吃完飯又收拾了碗筷,陪著麽兒上去覆習。明天就是周六,他們兩個參加免修考試的時候。周六一天要考四門,都是主課,所以還挺多的,必須把所有的知識點再過一遍。於是兩個人也沒像之前覆習政治一樣坐在一塊,就分別認真地看書。

陸雲澤沒說話,他也就沒聞到那股蒜味。

晚上,洗完了澡,上床坐著最後看電視時,賀邵承當然想要親吻一下自己喜歡的人。

他攬住了麽兒的腰,本來以為有昨天那件事,麽兒可能會不肯。但陸雲澤不僅沒躲,還眨巴著眼睛瞧著他,臉上帶著兩個小酒窩。這副笑瞇瞇的樣子很讓賀邵承喜歡,讓他忍不住地就低喃道:“親一親,再睡覺……?”

陸雲澤還不說話,就帶著笑看他。

賀邵承低頭吻了下去——成功地吻到了一嘴的蒜味。

!!!

雖然他很喜歡麽兒,喜歡到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程度,但是冷不丁地嘗到大蒜的味道,還是在他覺得很甜的麽兒身上嘗到,賀邵承的表情就變了。

“怎麽……”他僵硬了一瞬,接著又默默地後退了一點。

陸雲澤一點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,滾在邊上笑得肚子都痛了。

賀邵承吃了他一嘴蒜味!!!!

賀邵承的眼眸閃了閃,現在也終於反應過來了。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笑,接著才露出了一點無奈的表情:“麽兒,你故意的?”

懷裏還摟著對方,那股蒜味彌漫在彼此之間,實在算不上什麽好味道。他明明剛才還看到麽兒在浴室裏刷牙,看樣子蒜吃多了,刷牙也救不了那股味道。

陸雲澤哼哼兩聲,略微有些心虛:“叫你昨天欺負我。”

賀邵承嘆了口氣,知道懷裏是個記仇的麽兒,便順從地道了歉。

“是我錯了。”他沒法親唇,就只能在邊上的臉頰上吻了吻,“下次要做什麽,我都先問麽兒,麽兒同意了,我再親,好嗎?”

陸雲澤這才滿意,抱著自己還算聽話的少年賀邵承,在那高挺的鼻梁上啾了一下。

“這還差不多嘛,而且你吻技那麽爛,都不知道停下來和我交流交流……”

他也不是不喜歡和賀邵承親親,實際上連他自己都習慣了每天睡前的接吻,就像是成年以後睡前做事一樣。但是他一直很小心,絕對不讓賀邵承養成了這方面放縱的習慣,否則又變成上輩子那副樣子可怎麽辦呢?今夜當然是不能接吻的,賀邵承只能抱著麽兒親了親臉頰,又吻了吻耳朵,最後再脖子上那道淺疤上來回啄了啄。明天還有考試,他們兩個也沒怎麽過多親昵,直接就躺下睡了。

陸雲澤自知蒜味太重,還沒窩在賀邵承懷裏,是自己靠在一邊睡的。賀邵承只能從後方抱住了麽兒,輕輕的攬著他的腰。

雖然彼此沒有臉對著臉,但一股淡淡的蒜味還是彌漫在彼此之間,一整夜都沒有散。

免修考試,陸雲澤和賀邵承花掉了整個周末,還要等老師批卷,所以周一必須得繼續上課。

來參加免修的學生還挺多的,尤其數學、物理這種科目,所以老師需要一段時間來批卷也可以理解。陸雲澤很擅長假裝在認真聽課,其實已經發呆這個技能,在賀邵承身邊連聲音都沒有,特別認真地劃水。而賀邵承還稍微聽兩句老師的教課內容,畢竟雖然他和麽兒自學能力夠強,但畢竟對每門課知識的把握還是不如老師們的,多聽一些對以後的學習也能有點好處。

星期三,通過免修考試的光榮榜貼在了走廊裏。

陸雲澤和賀邵承兩個人,全科榜上有名。

他們兩個本來就因為中考滿分這件事在年級中小有名氣,此時一下子通過了高一上學期所有的考試,更是讓人驚嘆不已。其他通過免修的學生其實都是要繼續上課的,但對於這兩個學霸,同學們就不大確定了。整個年級都在猜測著後續的情況,總覺得真的不來上課也太傲了一些。但陸雲澤根本不管陌生人的想法,立刻就拉著賀邵承在家裏睡了個懶覺,然後特別坦然地開始去圖書館自習。

覆旦附中的圖書館,雖然沒有空調,但因為人少,獨有一股清涼。他們穿著短袖襯衫,也感覺不到冷意,還十分的自在舒適。

兩杯蜂蜜水放在桌角,是賀邵承早晨起來給彼此泡的。陸雲澤面前放著一本高一下學期的英語書,一旁還有一本圖書館裏找到的英語教材;賀邵承則是在看這段時間的財經報紙,用筆記錄著這段時間的信息和數據。

他打算明天就去一次上交所,因為這段時間的股指已經跌得逐漸平穩,有的時候還會小幅度飄紅,總體下跌速度已經十分緩慢。盡管可能還會再下跌一段時間,但對於已經跌去十之六七的整個股市來說,繼續下跌的能力已經很少了。然而對於大多數初次參與股市的人來說,他們是真的被這樣的下跌弄怕了,到應該入市的時候,反而不敢動手。

所以,難得的,整個上海市的炒股熱情都平淡了下去。

陸雲澤一上午認認真真地看了半本英語書,把一些已經記憶不清的單詞又背了背。

他是能夠拿出超快的速度來看書,但是現在又不著急,他就可以隨意一點。坐在這兒也坐了三個多小時,他看了一眼手表,時間差不多,剛好是同學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。

“走嗎?去食堂。”

“嗯,十二點了。”賀邵承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電子表,將幾份報紙合了起來,“東西就放在這裏,應該不會有人拿走。麽兒,中午在學校休息還是回家休息?”

“唔,反正也不著急,我們兩個還是回家吧。”趴在桌上睡覺畢竟沒在家裏躺著睡舒服,因此盡管來回路上就要花掉半個多小時,陸雲澤還是決定回他的小洋房去。他看著對面的賀邵承,笑了,眉眼彎彎的,唇角也彎彎的,“感覺不上課好舒服呀,圖書館都被我們兩個承包了。”

“別的同學也要到中午或者自習課才能來。”賀邵承笑了笑,“走吧,明天我們一起去上交所,我覺得也是時候過去看看了。”

“嗯。”陸雲澤乖乖點頭,把自己的書包收好,繼續放在了椅背上,然後才和賀邵承一塊兒去了食堂,找到他們班的小夥伴,坐下來一起吃飯。

他們還是挺喜歡和同學在一塊兒的,所以也沒有避開中午食堂人流量的高峰時間點。幾個男生都愛吃有一整塊大雞排的蓋澆飯,他們兩個也就都點了一樣的,在桌邊坐下來拿著筷子和勺子吃著。同班同學自然最羨慕他們兩個不用來上課,拉著問他們兩個上午都去幹什麽了。

“身邊少了你們兩個,我被老師點名的次數都變多了。”一個男生苦著臉道,“還有好多老師不知道你們兩個免修,一進來就問怎麽少了兩個人。”

“嗯?沒事,被老師點名是一種鍛煉,你要習慣。”陸雲澤吃了一口米飯,笑了,拍了拍身邊同學的肩膀,“下學期一起來參加免修考試啊,咱們可以一塊兒去圖書館自習。”

“算了吧算了吧,我就算通過了,我爸媽也不會允許我真的不上課的。”他用力搖頭,“你們知不知道?免修這個東西,雖然以前也有,但真的不來上課的還只有你們兩個,所以老師才會很驚訝。”

陸雲澤又笑了,絲毫不介意自己和賀邵承成了帶頭不上課的“壞學生”。

賀邵承已經把自己的那一份午餐吃完了,用紙巾擦了擦嘴角,接著又給了麽兒一張。他們兩個還要回家午休,所以也沒多留在食堂聊天,吃完飯就和同學們揮揮手,一塊兒去車棚拿自行車了。九月份的中午還有些熱,太陽也格外的烈,陸雲澤還戴了個帽子,遮掉了自己大半張臉。還好路上單程只有十幾分鐘,沒有到半個小時以上。一到家,他把車一停,立刻就進屋去洗了把冷水臉。

“唔,我的臉還是太容易曬疼了。”陸雲澤敷著下巴和脖子,白嫩的肌膚已經有些被曬紅了,“賀邵承,你說百貨大樓有沒有賣專門防曬的東西呀?”

賀邵承皺了皺眉,對這些東西也並不了解,“我們明天去看看吧……說不定上海這邊有呢。”

他先拿了珍珠霜出來給麽兒擦臉,陸雲澤就仰著下巴,讓他給自己擦了脖子和面頰。珍珠霜那股香味此時就都到了他的身上,臉頰也被擦得滑滑嫩嫩。他一般自己擦霜的時候也都要賀邵承跟著一起擦,別以後他的臉還是嫩的,賀邵承的臉卻粗成了砂紙。而因為彼此關系足夠密切的緣故,他這會兒也有別的姿勢來做這件事……

陸雲澤踮起了腳尖,把臉頰貼到了賀邵承的下巴上,來回蹭了蹭。

“你也擦點……”

賀邵承的心跳猛的一落拍,再看到面前沖著他露出兩個小酒窩的麽兒,呼吸就粗重了。

左右他們兩個現在不用遵守學校兩點鐘上課的規矩,就算整個下午都不去,也不會有人來管他們。他凝視著懷裏的人,不禁低下了頭,彼此的鼻尖都抵在了一起。不過他還沒忘記自己之前說過的話,在落下吻啄之前先詢問了對方一句。

“麽兒……我想親你,好不好?”

陸雲澤抿著唇,也有些心口悸動,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他總覺得白天就親昵,太羞恥了一點,好像一切的動作都能被別人看到。但其實這間洋房裏只有他們兩個,根本不會有人知道,這對兄弟似的小夥子其實是那種還為社會所不能接受的戀人關系。兩個人牽著手回了房間,一進屋裏,陸雲澤就被賀邵承摟住了腰。他雖然吻技依舊很生澀,但至少現在知道要輕輕地去舔了。

“麽兒……”

陸雲澤被抱著坐在了床上,顫抖著睫毛張開了自己的唇。

他被吻得什麽都忘了,本該回來好好午休的,結果就坐在床邊和賀邵承接吻,親一會兒,再親一會兒,根本都不帶停。兩個年輕的,情竇初開,又對彼此充滿了感情的人在一起就是如此,只有接吻都已經算是陸雲澤克制下的結果了。

小魚纏綿在一起,魚尾甩動著,驚起一陣漣漪。但接著又游動到了一起去,成雙成對。

陸雲澤的嘴唇又一次紅透了。

他被親了舌頭,之後又被親嘴唇,親臉頰,親耳朵。賀邵承現在很喜歡用舌尖去舔麽兒,所以剛才擦拭的那些珍珠霜還被他啄去了不少。不過珍珠霜本身帶著一股香氣,所以盡管味道不是甜的,賀邵承依舊很喜歡。他覺得親夠了麽兒時才允許他上床休息,但此時已經下午一點二十了。

陸雲澤吸吸鼻子,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氣鼓鼓地瞪了一眼對方。

“我,我沒讓你親這麽久啊!”

賀邵承攬著他,把自己的胳膊給他枕著,另一只手則摟著麽兒的腰,把這個人完全摟在自己的懷裏:“嗯……下次我註意。”

他笑了笑,又湊上去吻了一下陸雲澤的唇。

星期五上午,他們一起去了上交所。

賀邵承西裝革履,陸雲澤也跟著換了一套成熟一點的衣服,至少不會一看上去就是個學生了。去這種地方,當然不會再騎自行車,直接就是虎頭奔開出去的,光停車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其實陸雲澤還沒跟著賀邵承去過二樓看盤包廂,今天是頭一回。坐在車上的時候,賀邵承似乎還是那個陪在他身邊的賀邵承,只是說穿了西裝,模樣更成熟了一點。但當下車之後,陸雲澤瞬間發現,賀邵承身上的氣質都變了。

已經根本看不出在籃球場上打球,回家和他索吻的那副樣子了。

反而……越來越像,上輩子那個他。

上交所現在的人很少,之前為了容納客戶擴出來的椅子也沒有多少人在坐了,和當初爆滿時的樣子完全判若兩地。交易員的工作也忽然閑了下來,只能無所事事地坐著。忽然看到進門來了一個又高又英俊的男人,看上去面孔還有點熟悉,之前一直負責賀邵承這個客戶的交易員立刻就站了起來。

這個客戶在他這兒可是一個股神,上次清倉時他還一點都不理解,結果沒幾天股市就開始全線暴跌了!能躲過這次股災的才多少人?而且,他這個客戶,整體收益起碼翻了有七八倍啊!

臉上堆著殷切的笑,他趕忙就過來領人去包間:“賀先生,您來的可是剛剛好,這段時間是個入市的好時機啊!您身邊這位是……?”

“我弟弟,跟著來看看的。”提到陸雲澤,賀邵承才稍微勾了勾唇角。

陸雲澤眨眨眼,笑了,小模樣特別乖。

他還沖交易員喊了一聲“哥哥好”,讓交易員都受寵若驚,趕忙給他們推開了包間的門。

“您看,如果有需要,直接按鈴,我馬上就能上來。”看盤這種事他們交易員也是不打擾的。

賀邵承點點頭,嗓音低沈地說了一句“謝謝”。

他現在光身高就足以讓人相信他是個徹底的成年人,更何況面孔已經愈發成熟。其實對於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來說,很多人的長相、身高已經和成年後的自己差別不大,但唯獨經歷的事情太少,目光裏透著一股青澀。

而對於賀邵承來說,他最不缺的就是“經歷”了。

陸雲澤坐了下來,看了看這段時間的數據,又從窗戶那兒瞥了一眼大盤,“今天買嗎?”

“我再看一下。”賀邵承沈吟了一聲,還沒有決定。

他知道目前的股指已經很低,但也依舊能夠感覺到,整個股市目前還是一盤死水,遠遠沒有到再次起來的時候。

他在上交所坐了兩個小時,最終只是挑了一只股票,購入了五十萬,其餘任何交易都沒有再做。雖然相比於普通股民,五十萬這個數字已經很高,但專門負責他的交易員還是有些詫異。賀邵承帶著陸雲澤出了上交所,重新上了他們兩個的虎頭奔。但卻並沒有回家,而是直接前往了百貨大樓。

他要給麽兒買防曬用的東西。

一個男人陪著弟弟來買護膚品,還是頗為奇怪的。所以一走進門,百貨大樓裏的不少銷售員目光就落到了他們兩個的身上。上海市畢竟是個自民國以來就對外貿易豐富的城市,所以相比於平縣,這裏也能夠看到更多的外國品牌。在那些功效各異的護膚品、化妝品上掃了一眼後,賀邵承直接詢問了一個櫃員哪裏有用來防曬的東西。順著引導,他們兩人才購買到了和面霜類似,擦在臉上卻能夠防曬的“CoppertoneWaterBabies”。

陸雲澤試了一下,白色的膏體擦在臉上還有些厚重,不像普通面霜那樣細膩。不過他確實是需要一個能夠防曬的東西,於是就先拿了兩支。

剛好附近還有一家新華書店,賀邵承就又帶著麽兒去看了一趟,各自買了點書。

他最近對股市證券以外的一些投資感了興趣,比如說期權、期貨這些概念。手裏從股市賺到的錢多了,他不可能一直都在這個圈子裏打滾,勢必要去學一些更多的東西。拎著幾本厚厚的書,兩人才終於去餐廳用了個午餐。

說起來他們現在也算是上海市最頂尖的那一群有錢人,但平時居然都很少去這種高檔場所。

目前而言,西餐要比中餐高檔,所以這一塊兒還是吃西餐的店比較多,還根據口味分出了不同的餐廳。對於意大利菜、西班牙菜,陸雲澤其實是沒什麽印象的,所以最終只是挑了一家中規中矩的,和賀邵承進來一人點了一份牛排。

餐廳裏人少,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,前後都有籬笆圍著,很好地保證了隱私,是個很適合戀人過來用餐的地方。但是對於他們兩個,家裏住著正兒八經的民國洋房呢,這點裝潢就沒有辦法引起任何的驚嘆了。

服務生端著牛排,分別送了上來。

剛剛煎好的牛排還很燙,整個鐵盤子都不能碰,摸一下保管起一個大水泡。陸雲澤很謹慎地去切了一塊肉下來,因為肉質很嫩,整塊都沒有牛筋,餐刀一劃就下來了。他還叉著稍微吹了吹,確定不燙嘴之後才送到了嘴裏。而賀邵承就在對面,凝視著麽兒這一系列的動作。

“怎麽樣?”他也自己切了一塊,但是還沒嘗。

“唔……味道不錯。”陸雲澤點了點頭,沾滿了黑椒汁的牛肉,既嫩又香。

賀邵承這才露出了微笑,覺得煎牛排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,“你喜歡的話,那我們下次在家裏也試試看。”

“在這兒吃是太不劃算了……可是家裏沒有黑椒汁。”陸雲澤認真地想了想,又拌了一下邊上的一點意面,“我們可以去錦江超市看一看,我覺得那邊應該會有……”

兩個人平時都習慣在家或者在食堂吃飯,嘗到外面有什麽不錯的菜色,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經常過來吃,而是要在家裏自己折騰折騰。賀邵承也低頭嘗了一口,牛肉煎得剛剛好,但在他嘗來,卻始終不如麽兒的唇瓣柔嫩軟綿。

一大份牛排厚實極了,又都是肉,其實比吃飯要來的撐得多。陸雲澤光用這一份就飽了,還剩了兩口意面在邊上,不過還是堅持要了個餐後甜點。

賀邵承抿著薄荷水,目光溫柔地落在對面那個吃著蛋糕的人身上。

不用去上課,生活充滿了自由,想怎麽安排時間就怎麽安排。陸雲澤是肯定要睡懶覺,然後再去學校稍微看看書,接著吃個飯就和賀邵承又回家睡午覺了。他是真的很能睡,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躺著打小呼嚕,活脫脫像一頭賀邵承養的小豬。而偏偏賀邵承也慣著自己的麽兒,就算他不困,也必定會坐在床上看書,好把腰給陸雲澤抱著。

他們兩個在圖書館都有了自己固定的位置,平時的書什麽都放在那兒,根本不帶挪動的。因為兩個人的特立獨行,在別的班上活動課時,還會有人跑過來偷偷地看一看這兩位同學。

賀邵承帥,陸雲澤乖,彼此都是相貌出眾的人,其他同學的好奇心自然始終都在。

不過這對他們本人都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。

國慶節,陸雲澤和賀邵承當然回家,又在平縣好好地陪了姥爺幾天。

這回回去的時候,有個大事——汽水兒懷孕了!它畢竟也是條大狗狗了,終於有了自己看上的對象,也是個很正常的事情。那條公狗就是他們街上鄰居家的一條大黑,總是威風凜凜地守在自己媳婦身邊,看見人過來都要吼兩聲,和別人宣告著這是它媳婦,不準隨便過來。

然而當陸雲澤和賀邵承下車,它過來吼他們兩個的時候,汽水兒卻是猛的反吼了一下,把大黑吼到雙耳發懵。陸雲澤還有些詫異呢,接著就看到汽水兒蹭過來貼著賀邵承的腿搖尾巴,而那大黑則趴在地上,委屈地“嗚嗚”不止。

陸雲澤笑得肚子要痛了,好好地摸了摸汽水兒的腦袋。

本地有句俗話,貓三狗四,也就是貓懷孕要三個月,狗懷孕要四個月。算算時間,差不多剛好冬天小狗狗們出生,這其實算不上一個生小狗的好季節。為了防止汽水兒養了小狗,母子著涼,陸雲澤和賀邵承國慶假期就在家裏折騰起了備產的東西。小狗的窩是肯定要做的,還有汽水兒休息的窩,生產時要換的鋪巾……

曾姥爺覺得時間還早,著什麽急嘛,但想想外孫似乎又是第一次見家裏狗狗懷孕,上心點也是正常的。

他嘿嘿地倒了杯啤酒,開了收音機,讓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在整個院子裏飄蕩。

作者有話要說:TIP:1944年,“水寶寶”防曬霜成為美國首款商業化大規模生產的防曬霜。這些早期防曬霜不同於現今的防曬霜,它們用起來很不舒服,看上去蒼白、厚重,感覺就像塗了一層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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